2009-07-26

憶舊遊 ...

白鷗問我泊孤舟
是身留 是心留
心若留時
何事鎖眉頭

風拍小簾燈暈舞
對閒影 冷清清
憶舊遊


摘自『宋‧蔣捷‧梅花引』



相思如水,細細淡淡的滑過心田,帶著一絲愉悅,帶著一抹小甜,帶著一點淺淺的傷感。別夢難愁,將心浸透,畫一副深情的筆墨丹青畫,凝目間深情款款,看著你俏麗嫣然,想著你目如秋水,眉似遠山,恁的是嬌艷不可方物。心間依戀,筆尖往返,卻怎知思情難卻,兩處閑散。
  

2009-07-22

Kazimierz Dolny

『人散後,一鉤新月天如水』 出自謝無逸的『千秋歲詠夏景』,畫面是茶樓一角,客人已散,桌上散放著茶具,一把壺、幾個杯,捲起的簾外懸著一鉤新月,一道卷上的蘆簾,一個放在廊邊的小桌。雖是疏朗的幾筆墨痕,情思卻被他帶到一個仙境,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和憂傷。夜冷、茶涼,四周一片空靈,而人,孤獨於月下的寂影裡。過得幸福嗎?彷彿站在雲端,看似離紅塵很近,其實離紅塵很遠,雖日日繁華熱鬧,卻最是寂寥。

有聚必有散,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因為這是規律使然。所以一個智慧的人應該懂得聚時盡歡,散後也無憾的道理。就好像位於 Warsaw 城南的 Kazimierz 小城,二次大戰前,當地猶裔近七萬人,現今僅餘百千。善經商的猶太裔人撤出後,一是因為二戰遺留的產權糾紛,多數房子無法整修;再者遷出的猶太裔人的後代,捨不得放棄故園,但又不情願再次投資,導致今日 Kazimierz 一片破舊蒼涼。

然而破舊的屋牆、年久的猶太墓園、教堂,卻呈現出獨特的,融合著傷感懷舊的都市風格,近年來 Kazimierz 這波蘭人的「化外之地」,在刻意宣傳下,反而成為外國遊客的勝地。Pub 林立,窮學生、失意文人流連,猶太文化節的燭光、人影及荒涼屋園,更將這六百年的小鎮幻化成時空交錯的不夜城。老城不死,端看人怎麼看待聚散。

波蘭民族與猶太民族的淵源始於十四世紀。1335 年,波蘭國王 King Kazimierz Wielki (1310 年至 1370 年) 為延攬商業、法律、工藝人才,以助國家發展,在克拉科夫城外設立猶太社區,讓猶太人在那兒定居。這是 Kazimierz 猶太社區的由來。猶太移民對波蘭工業和經濟發展作出重要貢獻。Kazimierz 猶太社區成為兩個民族和兩種宗教和諧共存的典範。波蘭的猶太裔人口持續增長,二次大戰前夕,有三百三十萬猶太人定居波蘭,佔全國人口百分之十。



二次大戰爆發,波蘭被納粹德國佔領,六百萬波蘭人被殺,當中三百萬是猶太人,換句話說,二次大戰期間,五分之一的波蘭人死於戰爭,當中包括百分之九十居於波蘭的猶太人。戰後,二十萬猶太裔戰爭生還者,移出波蘭。

聚和散,有和無,如果不是因為心動,就不會悲哀,而只餘生的欣喜。有那麼一些人,他們在經過年輪的幾度輾轉之後,個性逐漸變得散淡、從容,為己所欲為,精神質樸真實如黃毛孩童。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返璞歸真』是生命絢爛之後的平淡,是一種靈魂的昇華。
  

2009-07-14

Poznań

The name Poznań probably comes from a personal name Poznan (from the Polish participle poznan(y) — "one who is known") and would mean "Poznan's town". It is also possible that the name has came directly from the verb poznać, which means "to get to know" or "to recognize".

The earliest surviving references to the city were by Thietmar in his chronicles: Episcopus Poznaniensis ("Bishop of Poznań", 970) and Ab Urbe Poznani ("From the City of Poznań", 1005). Earlier spellings included Posna and Posnan, which have also historically been used in English.



Poznań 其實是波蘭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城裡的聖彼得及聖保羅巴西利卡大教堂,是全波蘭最早的一間大教堂,波蘭早期統治者,都葬在這裡。代表著 Poznań 這個城市,要算是一對山羊。直到現在,每天中午十二點,舊市政廳鐘樓裡,都會展示這對機械山羊,從塔裡緩緩的移出,然後兩隻羊慢慢的轉向,「四目相對」。隨著鐘聲每響一次,兩隻山羊就很配合的頭對頭相撞,撞完了還會微微彈開,就這麼連撞十二下,接著兩隻羊就會很紳士的後退,轉彎,退入鐘樓裡。

其實 Poznań 也是共產波蘭時代,最先出現流血工運的城市。1956 年六月,Poznań 史達林機車廠工人,要求增加工資,卻和波共政府談不攏,最後工人們揚言罷工。但是波蘭共產黨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嗆聲說工人罷工上街遊行的話,就要拿坦克鎮壓。這句話也惹火了Poznań 的工人們,16,000 多名工人,當場放下工作,走上街頭示威,其中包括 4,000 名之多的波蘭共產黨員。波共政府和示威工人還是沒有交集,加上誤傳之前去華沙請願談判的工人代表被抓了,導致示威工人們情緒失控,發生暴動。波共政府命令部隊驅離群眾,果然也強硬的派出坦克車鎮壓,不到一天就平息暴動。總共 54 人死亡, 200 多人受傷,超過 300人被抓進監牢裡。

事情鬧太大,也讓波蘭民眾人心浮動。波蘭共產黨擔心危及統治,在七月舉行的七中全會上,批評波共當局的鎮壓行動,同時通過了擴大工人權利法案,提高工人工資等條款。相當程度上,確立了波蘭工人的地位,也讓後來的波蘭團結工聯,打下良好基礎。直到 Lech Wałesa 率領團結工聯,一次又一次的罷工,逼使波蘭結束共黨統治。
  

2009-07-10

Jacqueline du Pré

一直很喜歡低沈的聲音,人的或樂器的。所以大提琴的低音,也總認為比小提琴或鋼琴的聲音吸引。可是 Jacqueline du Pré 的琴音還有別的 ... 不錯,是一種熱情。很多人說她是用她的生命在拉琴,如果聽過她的音樂、看過她的現場演出,相信沒有人會懷疑這點,對於她的生命,好像她有發洩不完的精力、憤怒或堅持。有多少人可以這樣「直視」生命中的樂或苦,然後用那麼大的力量把它表現出來?

她總是懷抱著她的大提琴,用力地彈奏它,會因為音樂而皺眉、會因為音樂而微笑。那樣的懷抱、專注、跟力道。她會在表演完後,一鼓作氣站起身,手一揮鞠躬。看 Jacqueline Du Pré 總會給人很多動力,如果一個人可以那樣專注,可以那樣往生活、生命裡奮不顧身地投入,那麼他的每一天 ... 每一天都會是清晰的,因為每一天的每一分秒,都有他努力用力活過的痕跡,這樣切入生命的刻度,這樣的奮不顧身。

說起大提琴﹐多數人只懂得 Yo Yo Ma (馬友友)﹐而 Jacqueline Du Pré 在北美﹑亞洲一帶都不是太多人認識﹐馬友友有一把原屬 Jacqueline Due Pré 的大提琴,名為 Davidov Stradivarius (1712 年製造),Jacqueline 死後將其傳給馬友友,但是實際的擁有者仍然未知。但聽著 Du Pré 拉出的旋律,腦海裡就浮現『無情荒地有琴天 Hilary and Jackie(另譯: 她比煙花寂寞)』這部 1998 年的電影畫面,一套關於她生平的電影,飾演 Jacqueline Du Pré 的英國女演員 Emily Watson,及飾演她姊姊Hilary Du Pré 的 Rachel Griffith﹐當年分別被提名金像獎最佳女主角和女配角。故事是根據 Jacqueline 的姐姐 Hilary 回憶錄 A Genius in the Family 改篇的﹐可以知道這個因廿八歲便患上 Multiple Sclerosis (多發性硬化症),四十二歲逝世的天才女大提琴家鮮為人知的一面。



其中最具爭議的便是 Jacqueline 因長期獨自離家到海外表演﹐極度抑鬱有自殺傾向﹐渴望過姐姐平凡簡單的快樂生活﹐於是要求姐姐 Hilary 給他的丈夫與她發生關係。姐姐最初不肯﹐但眼見妹妹需要幫助﹐最後忍痛讓自己丈夫用身體去幫助她。這是全套片看得最令人不安的地方。不過這應該不是戲的重點﹐而是天才往往有著常人所沒有的煩惱和困憂﹐或者就如聖經說:『因為多給誰﹐便向誰多取』 (路12:48) ,他們所承受的苦難和試煉一定比常人多。

電影裡還有幾幕描述遊子的情懷,令人很有深刻印象的:Jackie 的家人有日收到 Jackie 從外國寄來的包裹﹐大家興奮地拆開﹐原來只是污糟衣物﹐很是失望。其實他們不知道﹐原來 Jackie 有次在西班牙演出, 在酒店和執房女工說想洗衫﹐奈何怎樣說也是雞同鴨講﹐使她很無助和想家。當 Jackie 收到家中寄來的乾淨衫後﹐她拼命地用鼻聞著那些衣物﹐因為那是家的氣味﹐她還把自己埋在那些衣物中一同睡。雖然看似很搞笑﹐但看得令人心酸。還有一幕,就是 Jackie 收到一位無名士贈予百年古董 Cello 後,便不能與之分離﹐但又要時常離鄉別井﹐開始討厭它﹐每晚聽見 Cello 發出鬆弦線的聲響時便會發瘋。有日她索性把 Cello 放在酒店露台外,任由風吹雪打一整晚﹗原來畢竟天才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一樣有著普通人的煩惱。

補白:

Jacqueline du Pré was a cellist whose recorded version of Elgar's Cello Concerto is the best ever heard. She sadly died young. After du Pré’s death, an English rose was named after her. She was made an honorary fellow of St Hilda's College, Oxford, whose music building bears her name. She also left a legacy of recordings, which were later recompiled into new collections. And this rose which bears her name was bred in England by Harkness.


Her Cello - Davydov Stradivarius, purchased for slightly over a million British Pounds, is on loan to Yo-Yo Ma, while the 1673 Stradivarius, named the du Pré Stradivarius by Lynn Harrell as a tribute, is now owned by a female Russian cellist. The 1970 Peresson cello is currently on loan to Kyril Zlotnikov, cellist of the Jerusalem Quartet.
  

2009-07-07

約定

昨夜聚,昨夜散
人生有聚總有散
何須慨嘆離別難 ......

有沒有一雙手掌,握住了便不輕易放手 ...
有沒有一個肩膀,可以倚靠一輩子都有安全感 ...
有沒有一場擁抱,緊緊的讓兩個人再也不分開 ...
有沒有一種約定,是相約每一個來生都要和你相遇 ...
有沒有一段感情,深深刻在心裡一輩子不會忘記 ...
有沒有一個情人,是你用盡了一生力氣還捨不得將她遺忘 ...
天長地久,有多久,能給個時間嗎?



人的一生總會許下很多不同的約定,這些約定有的遵守了,有的違背了,有的遺忘了…

違背約定,只因跟自己約定的那個人突然離自己而去;遺忘約定,只因那份感覺、那個人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遠去。所以有很多人都認為,約定容易遵守難,要擁有一個遵守了的約定,更加是難上加難。

曾經把每一個約定都看得很重,因為總覺得約定如果不能遵守的話,那倒不如不要作出任何承諾。印象中,曾經因為朋友許下過,卻忘了遵守的約定而感到難過,也曾經因為心愛的人,對自己許下約定而感到無比幸福;然而,當期待承諾兌現時,對方卻沒有遵守,又會為此而感到心痛。

人活在世界上,難免會有無法遵守約定的時候,因為太多的意外事件會發生,太多的事情是控制不了。之所以,現在的「約定」,開始變得猶如煙花,美麗卻脆弱。美麗的原因是雖然無法遵守約定,但在許下承諾的那一刻都是真心的,而過程中體會到期待的幸福。很多曾經的約定,一些零碎的記憶,或許是遺憾,或許是曾經,然而,這偶然的思憶,除了會忍不住發出會心的微笑,還讓自己知道曾經被愛,也曾經用心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