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兩首禪詩,個人認為皆沒有以下這首,顯得更灑脫自在,滿有『擬把疏狂圖一醉』,那種飄逸看破,不受羈絆的隨意:
樹邊難著樹,
台上莫安台。
本來不是物,
一任惹塵埃。
台上莫安台。
本來不是物,
一任惹塵埃。
摘自『清.尤侗』
不過要達此心境,真的又是談何容易,可能是悟性有限,又或是歷練不足,對於世情,只能時而有感:
年去年來來去忙,為他人作嫁衣裳,
仰天大笑出門去,獨對秋風舞一場。
『應無所住生其心』是什麼意思,嘗試解說:「住」是執著之意,執著於自我中心及自我價值的判斷。「無所住」,就是「不在乎」,不在乎自我的利害得失;不在一個念頭或任 何現象上產生執著,牢牢不放。比如受了打擊,被心外的事物所困擾,那就叫心有所住了。「生其心」,就是以無私無我的智慧,處理一切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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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及神秀的故事:
禪宗自達摩祖師傳入,至六祖慧能教化,大行於世,因此,史學家視慧能為中國禪宗的真正創始人。
慧能,俗姓盧,廣東人,幼年喪父,後以劈柴為生,瞻養老母。有一次,慧能上市賣柴,見一人正在讀《金剛經》,聲音朗朗,義理深微,禁不住立足傾聽良久,感悟頗深。他隨即問那人道:「先生讀的是什麼經啊?」對方回答:「是《金剛經》。」慧能又問:「您是從哪裡學的?」對方回答:「從河北黃梅山五祖弘忍學的。」慧能於是托鄰人照顧母親,自己便動身到河北求學禪法來了。
一路辛苦不提。慧能走了卅多天,終於來到了河北。他不顧疲勞,立即上山去拜見弘忍大師。那時,弘忍早已名動天下,門下弟子成群。他見慧能到來,便問道:「你是哪裡人,到這裡幹什麼?」慧能回答:「弟子是廣東人,來此拜師是為了要成佛。」弘忍說:「你是廣東人,那麼說是南蠻了,南蠻之人怎麼會成佛呢?」慧能回答:「人有南北之別,佛性如何會有北南之分呢?老師未免太瞧不起我們南方人了。」弘忍心下大奇,對慧能頗為看重,便對他說:「你這小南蠻,根性倒敏利得很,先派你到後院舂米去吧,看看以後會如何。」
弘忍既看重慧能,為何卻派他做這役人的工作呢?據說,這實在是弘忍迫不得已的辦法。原來,弘忍門下有一位叫做神秀的弟子,悟性雖然不高,學問倒很篤實,在眾人心中的威望也很高,大家早認定他將是弘忍的衣缽傳人,只待弘忍一退,他便可以禪宗六祖的身分登壇說法了。但弘忍並沒做過明確的表示,他知道神秀並沒有悟到禪的根本。
當慧能一來,他那敏利的根性一下子便贏得弘忍的器重,衣缽傳人的問題在弘忍心中便有了答案。但他對神秀那批人太了解了,知道如果他們明白自己的心境,必然會加害於慧能。所以,他只好裝出瞧不起的樣子,將慧能打發到後院,去幹繁重下賤的舂米差事。
慧能倒也老實,得到老師的差遣後二話沒說,來到後院便磨麵舂米地忙碌起來,一幹便是八個月。
八個月後,弘忍覺得時機已到,便召集眾位弟子說:「我年紀已大,該是傳衣缽的時候了。請你們將自己所悟的寫成偈子,誰真的悟道了,我便把衣缽傳給誰。」眾弟子得到老師吩咐,互相議論說:「我們根本不用作偈子了。神秀師兄智慧不凡,必是衣缽傳人。他做六祖,我們就有了依靠。所以,我們何必多費心思去作什麼偈子呢?作了也是白費,多此一舉。」眾人相議完畢,果然各回房中安歇,只等神秀大師出任祖師了。
神秀得知眾人的議論,也認為自己必能接傳衣缽。想到此處,便故意做起姿態來。他想,眾人不呈偈子,推我為六祖,我若不作偈子,五祖如何能知道我的見解深淺如何?但我若作偈子呈五祖,又好像是爭奪聖位一般,說出去對自己的名聲不好。若不作偈子,衣缽便難得承繼。這可怎麼辦呢?神秀心中遲疑不決,便在夜深人靜時出房散步,一路走走停停,思思想想,不覺來到了大師堂前。大師堂前有三間房舍,牆壁已經重新刷白,準備在上面畫楞伽變相和禪宗五祖傳法圖,以流傳後代為記。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畫師盧珍也已看好了牆壁,只待明日一早動手。神秀散步至此,心中一動,計上心來,便返回房間取來燈燭筆墨,藉著燈光在雪白的牆壁上寫下一偈: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試,莫使染塵埃。
偈寫畢,神秀見無人知道,便偷偷回房休息去了,自以為得計。
第二天一早,五祖喚盧珍作畫,忽見此偈,知道必是神秀所作,便對盧珍道:「《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勞您遠來一次,本欲請您作畫,不想這裡先有了一偈。我看畫就不用作了,不如把這首偈留下來。迷人誦此偈可免墮惡道,依此偈修行,有大利益。」弘忍隨即喚來門人,令眾人燒香禮敬此偈。他說:「你們都要背誦這首偈子。背誦此偈,方能見性,依此修行則不墮惡道。」眾弟子於是便背誦起神秀的偈子來。五祖又請神秀進堂說:「你做的這首偈子見解未到,只不過是剛入門而已。依此修行自然可有善果,但離無上菩提卻還遠著呢。你回去吧,一兩天內再作一偈給我,如果見到了本性,我便可傳你衣缽了。」神秀回去數日,苦思冥想,卻再也作不出什麼偈子來了。
弘忍令眾徒口誦神秀所作之偈是別有用心的,目的是為了讓慧能知道此事。
慧能作為一個勞作僧,根本沒有資格參加僧眾大會,弘忍傳法的事他聽都沒聽說過。這天,一位年幼沙彌從舂米房經過,口中不停地念著神秀的偈子。慧能一聽,便知作偈者尚未見性,便問沙彌說:「你剛才誦的是什麼偈?」那位沙彌便把幾天來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慧能,說是神秀所作,五祖令人傳誦。慧能說:「我在這兒舂米舂了八個月,從末到過大師堂前。道友能否領我前去,也讓我禮拜此偈,盡盡僧人的本分。」沙彌立即答應,便領慧能來到神秀題偈之所。慧能不識字,便請一讀書僧代讀一遍,然後自己也作了一偈,請讀書僧代寫在牆壁之上: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院內僧眾見慧能作偈,都怪他多事,給神秀添亂,慧能只好又回後院舂米去了。不一會,弘忍來到,見到偈子,便知慧能已經開悟,為防眾人心疑,他對院內眾僧說:「這首偈子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尚未見性。」
及至深夜,弘忍偷喚慧能入堂,傳以衣缽信物,說:「你從今而後便是禪宗六祖了,希望你能把這自古傳來的佛法傳下去,勿使之斷絕。你不要住在這裡了,住在這兒只怕會遭人殺害,趕快向南方傳法去吧。」慧能於是立即出發,到廣東一帶傳教去了。後來終使江南禪法大盛,六祖慧能的名字也在世間盛傳起來。五祖弘忍之後,禪宗實際已成南北兩宗。南宗由慧能開創,提倡頓悟,北宗由神秀開始,重視漸修,兩宗皆欲爭奪傳法正統。幾代之後,北宗絕傳,慧能的六祖地位便自然而然地確定下來,再也沒有異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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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順其自然,然後繼續往前進**
ReplyDelete不執著不是說你要成為「石頭」或「木頭佛」。不執著是說你必須做你必須做的事,但如果你不需要做,那也沒關係,如果你不會做,也無妨。如果必須做就做,然後把做過的事忘掉,你不會為世上的問題或個人的挫折而想不開。你盡你當下最大的努力去解決問題,也許明天你對事情有不同的看法,然後有不同的做法;今天你的看法是這樣,就這樣做,然後忘掉它,不會為它過度難過。我們當然還有憂傷、快樂和壓力等,但是我們很快忘記、很快克服它。
隨著時間的成長,你越來越不執著,以一種很微細的方式不執著。即使有時你生氣或是哭泣,但你知道你不執著於那種感情,你還是會把情緒表現出來,但在內心深處你知道沒有什麼事、那不算什麼,我可以哭,但是我也可以停。但是為什麼我要停呢?為什麼要如此麻煩費事?需要停的時候就停,需要哭的時候就哭,你知道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這就好了。不執著是說:「好,你看著自己哭,但是不會被它沖昏頭,只是隨其自然。」你不會把哭泣變成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然後執著在那裡,一直哭、一直難過,你只是順其自然,然後繼續往前進。
清海無上師以英文講於華盛頓D.C. 國際禪四1997.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