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載分離,竟然又來到這個荒僻的石灘,自妳離去後,我就常常獨個兒到來,這個是妳、我所共同戀上的地方,眺望著眼前海藍色的天空,迷迷糊糊之間,我又想起了當天的情景了。
妳離開我當日身穿藍色長裙,與妳的頭髮一起飄曳在和風中,那俏生生的模樣,我還清楚記著。當然我亦沒有忘記妳對我的叮嚀,妳說往事不要再提,妳、我的人生已多風雨,更淡淡勸我,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裡,但是注定不能擁有的總還是要失去。妳說妳真的渴望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最後妳還決絕的要求:『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愛情對於很多人來說它是個難題,是因為愛情無常,而且在這個世代,緣起緣滅,常常讓人目眩神迷,一段情未了,另一段情已生,可是愛情之於我卻又有另一種困難,我想要我忘了與妳分離的痛或許可以,但要我忘了妳,卻太不容易,其實在我心中,妳不曾真的離去,妳始終在我心裡。我對妳仍有愛意,我知道這種執著,已經不合時宜,但我對自己無能為力。因為我仍有夢,依然將妳放在我心中,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總是為了想起妳而心痛。
當天妳的淚雖然像斷了線的珠鏈,但郤沒有阻止妳說下去,妳要我別流連在歲月中,還不無歉意的說:『我無意的柔情萬種,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雖然我知道妳心裡的痛楚不會比我的輕。妳只是不斷的問我:「為何你不懂?」其實在我心中不停的吶喊著:「別說我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不錯,有愛就有痛這個道理,從小我就懂了。妳繼續說:「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但對我來說,沒有妳一切都會不同了,妳還哭著說:「人生己經太匆匆,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我的確不希望妳淚眼朦朧,但我更不願意相信妳所說:「忘了我就沒有痛。」在我的心底知道得很清楚,忘了妳一切也變得沒有用,但願我真能遵從妳的叮嚀,將往事都留在風中,隨風消逝。
天仍如妳離去那天的藍,石灘仍如以往般蒼涼,可惜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沒有妳在身邊,一切都不再重要。我的存在,彷彿只是為著那一點點重逢的希冀,儘管機會是那麼渺茫……。
寫於二零零三年五月三十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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