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06

瀟灑天涯

我也沒能熟睡,在世界的另一角,想念著一些不應念著的人和事,浮雲遊子,像是瀟灑天涯,但在雨雪飄搖的日子,就不期然的有著郁達夫當年身在東瀛的感慨:

  春風秋雨,感逝水於流年;檀板金尊,憶繁華於昨夢。
  自來海外,屢見霜飛;檢點平生,不無淚落。

  況托生箕口,飄零有王右掾 (王安石) 之悲;
  作客江亭,流落感韋中郎 (韋莊) 之遇。
  遼東隻鶴,棲近鷦鷯;光範三書,曲終流水。

  嗟乎,人非木石,誰獨無情?
  我縱猖狂,天何太忍!

                  摘自『郁達夫‧自述』

他鄉白髮,舊國青山,雨中黃葉,燈下紅淚,一點點到心頭,一幕幕到眼底,迴首落日遲遲,側耳霜風嫋嫋,言亦不可盡,情亦不可極,夢也不可再,天涯倦客,空說山中歸路,風流少日,翻成心頭幻影。

生命從一開始,就是消逝,人人都明此理。只不過在面對著消逝,無可如何之中,卻總不免有所留戀。

隨生命而俱來的,不幸的是還有『願望』,有的是自己所想做的許多事情。心有所欲而生的痛苦,不是出於恐懼,卻不免於知其無成而恐懼。

這一切,也就是所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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